不朽

Perfection has one grave defect,
it is apt to be dull.

【竹闲/校园向甜饼】Def love():

梗概:

朋友们都知道文学院才子范闲的连载作品《庆余年》里瞎眼高手的原型是他在滑雪场一见钟情的陌生人,忘记问联系方式甚至对方姓名的范闲,在念叨了那人一个寒假却寻而不见后决定用这种方式纪念他无疾而终的爱情。

也许是他的虔诚感动了上苍,范闲竟在被王启年和范思辙强架着选的Python上再次见到了对方,尽管那人现在的身份是助教。

“你确定要追那个不仅研究AI,性格更像AI的五竹?”王启年回以对方一个比他偷偷藏钱被他女朋友发现时更一言难尽的表情。

“追!“

范闲美滋滋的回应。

>>> 

“你真答应了,你喜欢他什么?”燕小乙怎么都想不到,五竹还真被范闲那小子给追上了。

“我不知道。”五竹摇摇头笑了。

也许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孤勇、八面玲珑的狡黠、光明磊落的为人,又或者是随遇而安的世俗、口是心非的犹豫、不为人知的孤独,他喜欢他的璀璨,同样喜欢他的黑暗,他喜欢他面对自己时的真实。

 

就是个文科生和工科生双向暗恋挑明后见家长的小故事~~

私设范闲写的《庆余年》里的人物都叫别的名字。

全部人物属于剧版庆余年。

希望大家都能平安健康、百病不侵。

 

 

def love (name1,name2):

    upper_name1 = name1.upper()

    upper_name2 = name2.upper()

    if upper_name1== WUZHU and upper_name2 == FANXIAN:

        return ('I Love You') 

    elif upper_name1== FANXIAN and upper_name2 == WUZHU:

        return ('I Love You')

    else: 

        return ('-1')

 

(1)

庆国大学是所在世界上都叫得出名字的高校,各科人才遍布全球。这样的地方自然不乏俊男靓女和风云人物,杰出代表便是霸道真气社团的那几位。当然,和他们接触多了就会发现,比百里挑一的能力更突出的是他们浑然天成的沙雕气质,但鉴于一般同学了解不了这么透彻,这一社团至今在论坛上还是个自带流量、坐拥一帮迷妹的传说。

霸道真气社团是范闲建的,创社目标是彼此督促,强健身体,为理想奋斗百年;活动是志同道合的朋友们凑在一块作天作地,把能想到的点子都放到实践里去检验一遍;至于社团名字,刚刚也说了,本质沙雕。


“一个科幻文学网络大赛,从穿越写起还能这么多读者?你说现在女孩子追文是不是都看脸?”社团活动室内,范思辙合上笔记本往前一推,后背靠到椅子上长吁短叹。

“他怎么了?”滕梓荆正在赶一篇大数据的论文,头也不抬的问身旁的王启年。

“他看上系里一女孩,本来今天想约人家一起炸金花培养感情,结果人说想回宿舍追连载,一问追的还是范闲写的那篇《庆余年》,心理不平衡了。”

王启年说这话时正忙着帮女朋友清空购物车,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听得范思辙抄起鼠标来扔了过去,被对方体态灵活的闪躲开了。

“《庆余年》我也看过,写的确实不错。”滕梓荆管也不管玩闹的两个人,继续埋头打字,“不过里边有个人物我怎么也没看出写的是谁,就是那个一出场就救了他的瞎眼高手,拿一根铁钎。”

“哦,那个,那就是他在滑雪场碰上的那个一见钟情。”范思辙一边对王启年发起椅子攻击,一边回答滕梓荆的疑问。

“还在想呢?”

“可不,平时他一年就去几次的滑雪场,现在恨不得天天待在里边当雪人,兴许下次见着一张口就能唱‘let it go’了。”

“你们没劝劝?”

“劝了,我跟他说了,这样挺好,还能彼此留个念想。真要是相处久了发现对方也就有个皮相,内里比李云睿还恶毒,那不更惨。”

“李云睿是谁?”王启年问。

“他爸公司那个CFO,每次谈判都一副吃定你的样子,看着就害怕。”

“那范闲怎么说?”滕梓荆继续问。

“一句没听进去,他都把‘我永远需要你’这种虎狼之词写进去了,还能指望劝的动?”


正趴在书房桌子上叹气的冰雪女王范·Elsa·闲猛地打了几个喷嚏,揉揉鼻头心想该不会是拿铁男孩想他了吧。拿铁男孩是他给那个一见钟情起的名字,鉴于他们第一次相遇时对方点的就是拿铁,上面的拉花是个饱满的心形。

尽管他日思夜想辗转反侧,但好像老天故意跟他开玩笑似的,在他的围追堵截三面围剿之下还是没能找到那个人。就像是冰雪中一场美好而绮丽的梦,除了自身的喜悦,什么都不是真的。

>>> 

范闲喜欢滑雪,寒假时总要去那么一两次,但要说这么倒霉还是第一次。他将滑雪镜拉起戴到头顶,抖落满身的积雪,推开为数不多还开着的小店的玻璃门。

米勒山4点时突然下起大雪,本就陡峭的盘山路上结了冰,5点钟最后一班下山的巴士前排起了长队,人群绕过中心建筑往后延伸了好几条街,照这架势能在明天天亮前下山便是人品爆棚了。范闲裹紧早被飞雪浸湿的卡其色羽绒服,计算着手机自动关机后身上为数不多的现金够不够买杯热巧克力。

“先生,总共30。”

很好,范闲掏出口袋里的两张纸币,肉笑皮不笑的怀疑最近是不是败多了人品,刚刚好25,他抬起头挤出个友好的表情,打算出卖色相填饱肚子。


“一杯拿铁,和这位先生一起结。”

粉红色的毛爷爷被递到了售货员手边,恰到好处的英雄救美,范闲颇是感激的回头,对上一张五官深邃的俊朗脸庞,萧萧肃肃,爽朗清举,那是第一个蹦入范闲脑中的形容。


大雪、熏香、暖屋,调皮的爱神丘比特射出那只金头神箭,范闲便晃了神,直到咖啡师第三次叫他的号码才勉勉强强收回离家出走见色起意的五官。

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范闲想问,却又怕对方将其误会成过于俗套的搭讪。

店里只剩下一张空桌,范闲微微侧身用眼神邀请对方同坐。似乎是为了烘托氛围,桌上只立了一只被罩在玻璃罩内的蜡烛,那人从包里掏出一个超级本,坐到范闲对面打着字。

他不爱说话,但你同他说话时他便听着,神色里没有厌烦。

“你也是来这儿滑雪的?”话一出口范闲便想咬自己的舌头,很好,美好的氛围被这个智障问题破坏了大半,来滑雪场不滑雪难道喝咖啡吗。

“嗯。”对方点点头。

“你住这附近吗?”范闲盯着对方高挺的鼻梁出神。

“山下的旅馆。”

“哦,那还挺近的,我住的要更远些,估计赶回去要天亮了。”

对方听罢帮他多点了一大份薯条和一个三层巨无霸汉堡。

……

他真不是这个意思。

范闲表面若无其事连声道谢,内心流的泪早趟成了河。


那晚的雪越下越大,等坐上车时已近午夜,五竹将背包抱入怀中坐到范闲旁边,二人又聊了会儿后范闲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玻璃上那人的脑袋像小鸡啄米般点了一下又一下,车内忽明忽暗的灯光在脸上留下斑驳的影子,鼻尖有颗小小的痣,睡着时连睫毛都在发颤。

行至转弯处时对方的脑袋靠上了五竹的肩膀,像一部唯美的纯爱电影。

被快乐冲昏头脑的小范才子直到回了住处后才想起,自己不仅忘了问对方微信,甚至连名字这种最基础的信息都没获得!!

就这样,在连着三晚都梦见对方在自己面前安静打字的模样后,范闲陷入了单相思。

 

(2)

冬去春来,万物复苏。

开学伊始霸道真气社便迎来了本年度一等一的大事——抢课,用王启年的话来说,抢课是门学问,怎么从眼花缭乱的学科课程里抢到性价比最高——学分好拿、内容充实且能抢上——的课是靠本事的,他掏出电脑点开一个Excel表格,鼠标上滑到No.1——Python。

“这是门计算机系的课?”范闲可不觉得自己需要选这种工科类课程培养情操。

“是,但是这门课扬名已久,讲课老师更是深入浅出、条理清楚、层层剖析、环环相扣,听了让人欲罢不能,受益良多。”王启年认真的对众人解释。

“这门课的老师是他们计算机科学与工程学院的副院长吧?”高达一边浏览着课程大纲一边问,“这么说的话,那习题课的助教就很有可能是他那得意门生?”

“王启年?”范思辙递给他一个还不速速招来的表情。

“是我女朋友非要选这门课,让我们一起选了做大作业时也好带带她。”王启年满脸堆笑地解释。

“嘿!”范闲决定自力更生,“那你们选吧,反正我是不选,我一文科生,选了不得被血虐。”他找了张桌子将笔记本打开,忽而又想起一个问题,“你女朋友是学心理的吧?跨专业选修选计算机系的课程干嘛?”

“为看五竹,论坛里那些女生选这门课的原因大抵都是为了这儿个,要不非相关专业谁选这种高分难拿还费头发的跨专业课。”范思辙早已看破一切。

“五竹是谁?”范闲话一出口,便成功收获了面前三人的惊讶目光,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算了,隔行如隔山,也不能全怪他,范思辙甚是体谅的耐心解释:“他们系的风云人物,年纪轻轻硕博连读,光论文就在顶刊上发表好几篇了,长得倒还算帅,但为人极其高冷,能少说一个字绝不和你多说,常常一句话把人噎死,冰山帅哥类型吧。”

五竹的高冷是学校出了名的,不爱笑,不好奇,不多话,可偏偏女生们都喜欢,偶尔帮导师代课时都上赶着举手等被噎,还说对方可爱,范思辙不理解,非常不理解!

“真不去?”王启年又不死心地问了一遍。

范闲坚决的摆摆手,扭头查起了其它与文学系更临近学院的可选课程大纲。

“大人?”王启年学着连载小说里自己说话的语气,“大人您才高八斗、学富五车,难道还怕它小小的Python不成?更何况不是还有我和范思辙嘛,带您飞。”

“选了吧,”高达加入游说团队,“这门课虽然难,但也确实很有名,和经济学院的宏观经济学和商学院的国际金融学齐名并称为万众期待的跨专选。你不是最近在参加科幻文学网络大赛嘛,多了解点科技知识总是没错的。”

“还能借繁重的学业缓解情伤。”

“小范大人?”

在众人的联合围攻下,范闲最终妥协。

>>> 

都说艺术来源于生活,《庆余年》便是如此,尽管名字不尽相同,但原型大部分来自范闲身边之人,碰巧霸道真气社又是个戏精聚集地,大家日常时不时的就会用书里的语气互相调侃。

抢完课后,几人长舒口气计划着周末去干点什么才对得起开学前最后的狂欢,范闲和范思辙表示他们恐怕得回老家和祖母吃饭。范闲和范思辙不是亲兄弟,范闲亲生父亲叫李云龙,大家都喜欢称呼他庆帝,当年因为生意上的私事将儿子寄养在好友范建家中,尽管范闲长大后这事便说开了,他也时不时去和父亲住一段时间,但缺失的亲情总归是缺失了,孤独感变成生活中发酸变质却舍弃不掉的调味剂,怎么也修补不回来。

说起来范闲得有一年多没见过李云龙了,当初他为追寻兴趣所在,瞒着父亲偷偷将金融改成文学之后二人便很少交流了,他爹认为他只追求些附庸风雅的玩意儿没出息,他也看不上他爹那套冷工具理性只为追求效益最大化的处世之道,二人见一次吵一次,本就少得可怜的见面次数愈发屈指可数。


“你当初为什么选文学?”范思辙有次偷偷问他。

“鲁迅为什么弃医从文。”范闲回答。

《死亡诗社》中曾说,我们读诗、写诗,并非因为它优美。我们读诗、写诗,是因为我们属于人类一员。而人类充满了激情。医药、法律、商业、工程——这些崇高的追求,维持着生活所必需。但诗歌、美、浪漫、爱——这些才是我们生活的目的之所在。

文学对人的意义在于本源的探寻,不论是真善美,还是假恶丑;它能治愈人心,也能操纵和毁灭人心,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殊不知不管时代如何变化,它总能成为最先进的武器,救人水火、杀人无形。

 

除了范思辙外,范建还有个女儿叫范若若,在国外读书,趁着圣诞节回来过一趟,前不久刚走。

范若若很喜欢范闲的连载,在家时天天催着范闲更新,搬着电脑询问鸡腿姑娘是否真有其人。

“鸡腿姑娘倒是没有,拿铁男孩了解一下?”范思辙一边在手机上玩着21点一边尽职的同对方科普拿铁男孩。

于是在他哥恋情八字还没一撇的时候,范若若就成为了这对CP的后援会会长。

“姐,你不觉得对方很像骗*P的吗。”范思辙怎么都想不明白一见钟情这种事情,那分明就是耽于美色失去原则。 

“你懂什么,这叫浪漫。”范若若哼着爱情小调心满意足的回房了。

“浪漫?”范思辙关掉游戏看了眼股市。

这浪漫吗……

 

(3)

范闲又梦到了那人。

他穿一身黑色冲锋衣,遮住半张脸的宽大风镜下好看的鼻梁切分日光。他梦到他在对他笑,看不清眼神,只有微微翘起的唇角,但纵使如此也足够温柔了。他们似是一起在滑雪,从山脚坐缆车上山,从最高峰滑下,再上山,乐此不疲。

之后的场景开始变得混乱,他似乎为躲一个摔倒的少年滑乱了雪道,就要控制不住撞上树干时那人自身侧出现将他推离雪道,而后膝盖发力带着单板在离树干咫尺处猛地后翻,腾空地瞬间溅起细碎雪末。

>>> 

Python是周一早上8:00的课, 范闲进教室时离上课还差五分钟,前排罕见的都坐满了学生。

“这课这么受欢迎?”王启年他们特意选择了倒数第三排的位子,范闲走过去放下书包,显然被大家的听课热情震撼了。

“授课老师是计算机系的副院长周彦,风趣幽默深入浅出,自然受欢迎,更何况这还是这学期第一节课。”高达将占座用的《概率论与数理统计》收起来。

“难怪。”范闲偏头同高达身旁的王启年和他女朋友笑着打了个招呼,范思辙不出所料的翘课了,对于一个金融系的优秀奖学金获得者而言,这种基础类编程的前几节课确实没有听的必要,王启年显然是为了陪女友而来的。当然,这是在一般情况下,之后范思辙曾不止一次的懊悔自己怎么就为了几个小时的睡眠而错过了见证历史的重要时刻。

王启年是范闲刚来庆大时认识的,那时他报完道正推着两个半人高的行李箱往宿舍走,在篮球场前被对方拦下问他买不买校园地图。本以为是校友间的互帮互助,直到翻开册子的那一刻范闲才明白自己是遇到了奸商,之后王启年便被范闲变着法的整了一个月,也算是不打不相识。


周彦老师不愧是老教授,从计算机科学的关注的两个领域——算法和信息获得——开始讲起,用课堂讨论——让机器人给自己泡杯咖啡的具体步骤——作引,从Python的历史故事开始讲起,充分调动听众兴趣。

范闲一边在电脑上做着笔记一边想他昨晚做的梦,某种程度上,他得承认范思辙说的是对的,不过是一面之缘,他们有很大概率截然不同,等发现那人不如想象般美好,巨大的失落感会吞噬掉全部的期许。但他没法控制,他的梦不赞同他的理性,叫嚣着告诉他在劫难逃。

“想什么呢?”高达看范闲的笔在早就讲完的一页PPT上停留了许久。

“拿铁男孩。”范闲崩溃的叹口气。

“还没死心呢?”高达不明白,像范闲这样的人物,既有英俊的相貌又有自由的灵魂,一入学就是新生代表,写个连载大批人追,吃个饭有人搭讪,连刚刚进教室时都能轻而易举吸引不少目光,怎么就为了个可能都见不到第二次的人一头撞了南墙呢。

“死心了,除了隔三岔五梦到以外。”

……

这算哪儿门子的死心。


一堂课三个小时,中途有15分钟的休息时间,上到最后范闲的肚子都不争气的叫起来。

提前十分钟讲完最后一张PPT的内容,周教授又稍微讲了下作业和考试占比情况,且强调所有成绩不计算考勤。Python的习题课是上机操作,为分流一周设立四节,讲的都是同样的内容,由三个助教负责。

周彦将三人的讲课时间和邮箱投到投屏上,笑着调侃要合理规划,不要一窝蜂全涌去五竹的课上,电脑不够不说,还增加五竹负担。

课堂上笑成一片。

“五竹到底是哪个啊?”范闲一边收拾书包一边问高达。

“第一排中间周教授正对着说话的那个。”

碍于位置因素,范闲伸长了脖子也只瞧见个后脑勺。

罢了,以后再说吧。范闲一边想着一边往后门走,他下午还有节专业课,得早点去抚慰他饥肠辘辘的肚子。

走至门口时又听见周教授对着手里的扩音器补充,“我一会儿有个会要开,就先走了,把五竹留给你们答疑了。”

然后范闲扭头便看到了他,和梦中一样,那人穿一件黑色冲锋衣,侧对着自己看不清表情,他站起身接过周彦自讲台处递来的扩音器,冲教授点点头。

正午的阳光遮盖感官,所有的喧嚣都淹没进半个教室的距离,被理性宣判死刑的身影在感性中重生。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TBC

****************

后记:很早之前在评论里答应过的现代竹闲文~

故事外的故事。

题目是Python的一个定义函数——定义爱情

是个很简单的代码,大概意思就是定义爱情这个概念,只有输入的数据同时是五竹和范闲的名字时系统才会回复“I Love You”,否则全是系统错误。

真的是个沙雕小甜饼~放心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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