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朽

Perfection has one grave defect,
it is apt to be dull.

【竹闲/校园向甜饼】Def love():

全员参与、双向暗恋、故事外的故事

计算机系博士生五竹✖️文学系才子范闲

全部人物属于剧版庆余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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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话剧社的演出票卖得非常成功,尤其是在有范闲和五竹的加持之后。坦白而言,很难说究竟是他们两个还是整出话剧更吸引眼球,毕竟《恋爱的犀牛》以后还能看到,但两个男神同框的机会可是百年难遇。

“你们也太夸张了吧。”范闲将刚换下来的白色T恤递给售货员,漫不经心的回应着坐在店内沙发上玩手机的范思辙的话。

“范闲,你就算对五竹的影响力没有数,对自己的影响力还没有数吗。”范思辙百无聊赖的打个呵欠,挥挥手表示这件衣服也还成。他可太难了,前几天因为家宴的事情被他爹娘混合审讯就够委屈了,大周末的还要被从床上耗起来陪始作俑者试衣服,就为个连约会都算不上的话剧。

“自从你的‘想’事件被人po上了论坛,学校早就炸了好几炸了,连票贩子都跟着大赚了一笔。” 

“论坛上现在连你们的同人文都有了。” 

“那我得回头去看看。”范闲又试了件黑色风衣,站在镜子前整理袖口时把店员都给看呆了。

“没你的《庆余年》刺激,他们还不敢写‘那就等我老了,你陪着我’这种词。”自从知道瞎眼高手是五竹之后,范思辙每每看到他俩互动的片段都如芒在背,如鲠在喉。

“唉对了,你怎么把滕梓荆给写死了?他学年论文的开题报告前几天刚被毙了,最近心情正不好呢,你偏偏又把他写死了,你下次见他还是避着点儿走吧。”

“剧情需要。”范闲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解释,绝口不提为了给五竹‘加戏’的那点小心思。

 

晚上的话剧比想象之中的还要热闹,五竹比约定的时间早到了半小时,站在大厅门口等范闲,对自己引发的窃窃私语和惊呼声浑然不觉。

恋爱的犀牛讲得是犀牛饲养员马路对明明疯狂的爱情,他为了她愿意付出一切,但她却孤注一掷地爱着另一个人,他们将自己固执的锁在笼子里,不断挣扎、冲撞、头破血流。那是求而不得的悲剧,马路对明明说,我爱你,我真心爱你,我疯狂地爱你,我向你献媚,我向你许诺,我海誓山盟,我能怎么办。我怎样才能让你明白我是如何的爱你[i]?他刨出了自己的心捧到她的面前,却终究打动不了她一分一毫。

那是最极致的爱情,却又不仅是爱情,那是一个人在面对一个世界时全部的鲜活的生命力和不死不休的勇气。

范闲不是个偏执的人,他遵循着《礼记.中庸》中的‘执两用中’——掌握过与不及的两个极端情况,但用其中道。他敬仰那些理想主义者,上中学时在作文里曾将叶轻眉描述成仙女一般的人物,并于末尾引用了萧伯纳的话——一个理智的人应该改变自己去适应环境,只有那些不理智的人,才会想去改变环境适应自己。但历史是后一种人创造的。

 

范闲偏头去看五竹,昏暗的灯光下侧脸有些模糊不清,他突然很想问他喜不喜欢自己,他暗自祈祷着自己不要像马路那样,绝望还止不住步伐。但他又觉得就算五竹不喜欢他,他也做不到马路的决绝和一意孤行,某种程度上,他更像庆帝而不是叶轻眉。

也许是自己看对方的神情过于专注,五竹在转场的空隙回头。

“有点渴。”范闲犹豫了半天还是没能将那句‘你喜欢我吗’问出口。

五竹将手中没开封的矿泉水递给他。

“谢谢。”

“你喜欢这个话剧吗?” 

“还可以。”

“那你有过喜欢的人吗?像马路那样?”

五竹看着范闲停顿了片刻,他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

“我不知道。”他回答他,“怎么算喜欢?”

“喜欢就是……想和他呆在一起,想和他聊天,想见他,见到之后又会心跳加快,慌乱的同时却像吃了蜜糖一样开心,想一直看着他,想将他加进未来规划,想和他共同走过未来无数风雨,因为他的存在而忘却孤独。”

他看着他将感受描述出口,说完后那人告诉他那他有喜欢的人。

“谁?”

“你。”

心中鼓鼓的像棉花糖一般的云团被风吹散,轻飘飘的融化进每一个角落,那道毫无头绪的简答题被对方用碳素笔写下参考答案。

答案是你。

 

猝不及防地,不知所措地,欢欣鼓舞地,狂喜地,如梦地。

你是不同的,唯一的,柔软的,干净的,天空一样的,你是我温暖的手套,冰冷的啤酒,带着阳光味道的衬衫,日复一日的梦想[ii]。

 

(11)

范闲失眠了,他兴奋的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折腾许久之后索性一骨碌翻起身打算去外边跑两圈。凌晨三点的运动场空无一人,抬起头隐约能看到几颗星星,范闲穿一身黑色休闲装在橡胶跑道上又蹦又跳。

“我爱你,不光因为你的样子,还因为,和你在一起时,我的样子。我爱你,不光因为你为我而做的事,还因为,为了你,我能做成的事。我爱你,因为你能唤出,我最真的那部分。我爱你,因为你穿越我心灵的旷野,如同阳光穿越水晶般容易……”

范闲对着空气自顾自地大声念着爱尔兰诗人罗伊·克利夫特那首著名的《爱》,汗水滴落到嘴角笑成一个傻子。

当然,自通宵自习室刚出来路过操场的同学们可不觉得这是件什么开心的事。学校运动场半夜有酒鬼耍流氓的谣言就这样沸沸扬扬传了好几个学期,为此门卫查进出人员的学生证也查得更严了。

 

在操场中二了一晚上的范闲清晨才回到宿舍,简单冲了个澡后哼着《告白气球》去上Python。从今天开始,他们就不一样了,范闲咬着糖葫芦美滋滋的想,一见钟情的人是同校的学长,还和自己说了喜欢,世界上还有比这更幸运的事情吗。

别说花光这辈子运气了,就算花光下辈子运气也值了。

教室里还没来几个人,王启年正坐在后排一脸姨母笑的看论坛,见到范闲后笑得就更灿烂了。

“大人这是春风一度了?”

“差不多吧。”范闲凑到跟前,发现他们昨天看话剧的样子被拍了个七七八八,虽然剧院内灯光昏暗了点,但仍能看清五竹微微偏着的脑袋和自己因要凑到对方耳边而露出的好看的下颌线。

“照片拍不错。”范闲随口点评了句。

“五竹竟然真和你一起看话剧了,太……匪夷所思了。”贴子下边的评论和王启年此刻的感想相差不大,都觉得五竹的行为和他日常人设相差甚远,完全意料之外。

“要不然呢?电话里答应只是为了给我面子?”

“大人可以啊。现在打算怎么着?高歌猛进一举攻破还是论持久战?”王启年冲范闲竖起大拇指。

“以不变应万变。”范闲给了对方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鉴于范闲还没解决掉婚约的问题,他可不打算这么早就公布恋情。他和五竹之间,应该是纯粹而自由的,对方不是他用来反抗庆帝专制的狙击枪,不应该被搅进这趟权力与金钱的混水。

 

范思辙卡着上课铃声走进教室,上了开学以来第一堂Python课,好巧不巧的五竹没来,又双叒错过二人同框好戏的范家“大小姐”无精打采的缩到笔记本后玩手机,临近下课后突然低声爆了句粗口。

“范闲,你连载小说被人举报抄袭?”范思辙将最新一章下边的评论调给对方看,“你最近得罪什么人了?”

范闲一边翻着下边的评论一边回忆,尽管最近一直有出版方来接洽他,但每一个都是客客气气的,不像是会背地里阴他一把的做派。再说了,不过是个科幻文学网络大赛,即使他人气最高获胜可能性最大,但到头来被分走的那点蛋糕都不够塞牙缝的。

更何况他参赛的初衷是让教授认可自己的研究主题,没想以此出名,更没参加过主办方举办的任何形式的作者见面会,按理说不应该会挡了谁的道,即使是别的选手输急了眼,没有推波助澜者这火也不会烧到自己身上。

抄袭可是学术圈和文化圈最最不齿的事情,为防止事件持续发酵,下课后他便根据危机公关的5S原则——承担、沟通、速度、系统、权威——起草了一份简明扼要措辞严谨的声明,通过个人ID发布到大赛平台上的同时宣称自己会对背后的造谣者严惩不贷。

尽管这事不算复杂,但没有金刚钻他可不打算揽什么瓷器活,这种抄袭侵权的事件还是交给专业的法律人士处理更妥当。范闲思索了一会儿便打电话约了朱格,朱格本是陈萍萍的得力助手,后来因着观念不合从法院离职,两年后自己开公司做起了律师,因着能力出众在业内也算是小有名气。许是陈萍萍已和对方打过招呼,简单说明情况后朱格便答应下来,二人在电话里约了见面的时间地点。

办妥一切后范闲松口气,正准备再登上账号看看情况时李承泽的热心电话便打了进来。

李承泽鲜少直接给范闲打电话,一是时间不对,二是费用太高。对方这次显然也是得知了他连载被控抄袭的事才会特地来询问状况。

李承泽很喜欢范闲的连载,范闲觉得这十有八九得益于他对对方的形象塑造。李承泽不仅爱看,还致力于给自己拉CP,甚至亲自上手写同人。一个有自己维基百科,月收入上百万的知名设计师爱好竟是同人文学,范闲很难想象他的粉丝知道了会作何感想。

李承泽心思深沉,但面对范闲时却喜欢开门见山,上来便问对方需不需要自己的私人律师谢必安,如果有需要他明天就打发对方过去。

范闲道过谢后便拒绝了,这么点儿小事不值得对方特意跑一趟。

“你最近得罪人了?”李承泽问了同样的话。

“要说得罪的话……还真有一个。”范闲脑中闪过一个笑僵的美丽脸庞。

“需要我帮忙?”

“那倒不需要。”

如果是她,那这事儿还真得他自己解决。

TBC


[i] 《恋爱的犀牛》

[ii] 《恋爱的犀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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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迟来的更新,会完结的,虽然开学后速度可能会慢。

表白啦~~

我一直觉得五竹吧,他也不是高冷,就是不大开窍,需要慢慢启发和引导,未来会更甜,等他探索出什么叫爱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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